明月不長圓,過了中秋終是缺。我的外婆,她終歸還是離開我們的世界,去遠(yuǎn)行了。
最近一段時間家里氣氛很緊張,經(jīng)常會看見母親偷偷的抹眼淚,甚至上街看見某一家食品店,母親會駐足并低聲說,你外婆在的時候很喜歡吃它,以后都吃不上了,然后眼淚在眼睛里打轉(zhuǎn)。我鼻子一酸,只能拍拍母親的背,拉著她快速遠(yuǎn)離店門口,我知道母親是想外婆了,我也想了。
外婆走后的幾天,我連續(xù)兩晚夢見外婆,早晨起床和母親聊天的時候聊起,從母親的話語和表情中我看到了傷心,母親不停詢問我夢里外婆的樣子以及穿著,并且一遍遍重復(fù)著“為什么我一直夢不到,肯定是外婆在生她的氣”。
我哽咽,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,原來做夢也變成了一種奢侈。
外婆生前住院時,我去醫(yī)院看望,雖然病榻上的外婆病后如抽絲,但神智依然清晰,會在我給她用毛巾熱敷時,對我說讓你們受累了。我以為外婆又是一次險中求生,因?yàn)閺奈矣浭缕,外婆身體狀況就一直不好,此前也有幾次病重,外婆都挺了過來,我以為外婆會一直陪著我們。
通過母親的講述,回憶一點(diǎn)點(diǎn)兒涌現(xiàn)。小時候,外婆家生活拮據(jù),省吃儉用,但只要我們?nèi)ゼ依,外婆都會毫不猶豫的把米面換成白面,把玉米饃換成白面饃饃。會給我們姐妹挨個梳頭發(fā),會帶著我們?nèi)ピ鹤永镎焱噶艘恢鄙岵坏贸缘南愎,會在我們要回自己家的時候裝好大包小包各種各樣的吃食,并且一臉嚴(yán)肅的要求全部帶走。無論多晚,無論多早,只要我們來,只要我們走,外婆永遠(yuǎn)都忙碌著,準(zhǔn)備飯菜,準(zhǔn)備帶走的失物。
直到現(xiàn)在我都不愿意承認(rèn)您是離開了,我相信您只是丟掉病痛遠(yuǎn)行了,我還有您的牽掛與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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